盛瑾瞥了一眼琉璃碗中的红色汁液,知道清懿接下来有戏要唱,想了片刻,还是说道:“虽不知你走的甚么路,但想必是殊途同归。好歹算半个朋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压过她风头事小,可别牵扯到袁小侯爷身上去。”
“有一桩事,知道的人极少。”盛瑾突然低声道,“原本太子妃属意项家女,可项连伊不愿意,一片痴心在袁兆,所以这桩婚事才落到我们盛家头上。你若是在袁兆身上做文章,她怕是会不择手段对付你。”
清懿沉默了片刻,才道:“多谢提醒,不过,想知道一个人的底牌厉害到什么程度,当然要把她气狠了才好。如果这一次报复我能挺过去,今后也就无所畏惧。”
“如果是现在我有了不测,一切还有人可以托付。如果是将来,牵连的人只会更多。”
盛瑾细细咀嚼她的话,半晌才起身,一摆袖子,挥了挥手道:“我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自求多福罢。”
清懿莞尔,行了一礼:“你也是,道阻且长,自求多福。”
盛瑾颔首,略略福身,算是回了礼。然后招来人收拾桌椅和器物,一扭头的功夫,方才把酒当水喝的飒爽女子摇身一变,又是个仪态端方的贵女。
清懿封好琉璃碗,仔细地收在一方木盒里。她穿过游廊,想往屋里走,路过拐角,却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上。好在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扶住。
“盒子里是甚么东西?这样宝贝,宁可摔了自己也不摔它。”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月白色长袍,清懿不必抬头便知来者何人。
恰在此时,另一头传来嘈杂的声响,其中夹杂着女子的说话声。
“……你们可有瞧见袁郎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