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师傅一看照片就愣住了,作为一个资深皮匠,哪怕是没做过人皮,一眼也能看出来不对劲儿,“这……这难道……他真用人皮做这种东西?造孽啊,当时我也是瞎了眼睛,怎么收了这么个畜生徒弟?”
他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受惊不小,拿着照片的手都开始哆嗦。
顾平安也已经把那张皮坐垫跟人皮坐垫做了对比,上边都做了镂空的花纹,肉眼看起来很相似。
她问:“葛师傅,他是你徒弟,你应该能认出他的手艺吧,你觉得这些东西是不是他做的?”
葛师傅戴着老花镜,把那些照片拿在手里,一张张细看着:“这个坐垫应该是,这个灯笼也很像是他做的,不过我没教过他这种手艺,不知道他是在哪儿学的!这个坎肩不像他的手艺,太粗糙了!”
他看到最后声音都微微发颤:“这……这都是从他家搜出来的?作孽啊,怎么下得去手?这是杀了几个人啊?”
顾平安简单说了案情,又问他:“孙勇在你这里工作的时候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葛师傅又拿着照片看了一遍,这才放下,他长叹一声:“反常?他是挺反常的!不瞒你们说,我就一个闺女,嫁出去了,我还想着把这小院和皮货生意都交给孙勇。”
“哦?这么好事儿,他为什么要离开,是有什么隐情吗?”
葛师傅请几人坐下,又要去倒水,顾平安忙拦了,“用不着麻烦了,您说吧。”
“怎么说呢?其实这皮货生意以前也不赚钱,可小勇说他爱学,喜欢这一行,我这才把他收下,没工资,但管吃管住,出师以后乐意单干也行,乐意给我帮个忙也没问题,他当时高高兴兴的,特别勤快,还特别爱干净,可后来我发现他这脾气不太好啊,睚眦必报。人家隔壁住着三代六口人,那老太太爱往门口泼水,溅到我家门上了,他都能骂一天。我就教他与人为善,人家又不是故意跑到这边来泼水,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