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寻摸了挺久了,因为彩礼要得高,像傻子这种条件的,可真是很不错了。

田大妈现在就怕有人把她家这门好亲事给搅和了。

江絮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还没那么闲。”

其实是她前两天在山脚看见胡招娣跟隔壁大队的混子金二狗了。田大妈算盘打得噼啪响,可惜啊,胡招娣也不是任她搓扁揉圆的性格。

这母女俩且得斗法呢。

田大妈哼了声:“你还不闲啊,咱们这小堰大队就数你最闲。老实说,你那农技员也黄了吧,照我说啊,这姑娘家就不该折腾什么土化肥,你瞧你年纪也不小了,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理呢。你这从小就能闹妖儿的,成天要吃要喝要穿的,你爹妈养你可不容易。赶紧的嫁了,跟人多要点彩礼,给家里留点钱,才算对得起你爹妈呢。”

好歹做了这么多邻居,田大妈自觉这番话可真是苦口婆心了。

这可是她给招娣寻摸了这么久亲事的肺腑之言。

不过她这边话音刚落,就听旁边响起一阵尖锐的自行车手刹声,随即一个剪着胡兰头的女同志从车上跳了下来,抬脚一踢,就把车子放在了一旁,然后风风火火地就冲到了她的面前。

女同志瞪着田大妈,表情非常严肃:“这位大妈,我是公社妇联主任赵慧敏,我必须对你刚才的言论作出批评,你刚才的这些言论是非常错误的。”

“大领导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妇女同志跟男同志一样,都是新华国不可或缺的建设者。女同志不仅能折腾化肥,还能搞科研,还能当干部,能做所有男同志能做的事情。父母养孩子不容易,不管是闺女还是儿子,都应该孝顺父母,这是没错的。但是父母也不能把闺女的亲事当作筹码,多要彩礼,给家里留钱,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