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的父亲提起天赋二字,宋昶又想到许娇河讥讽他时说的话。
天赋、血统、才能、家世。
似乎这些才是评判一段感情该不该落地生根的最重要条件。
他眉心一跳,又兀自伸手,轻按其上,慢悠悠地说着大逆不道之语:“父亲,您又怎么会明白这世间的感情,并非皆是如同您和母亲一样,相敬如宾,只为利益。”
“你!”
若说宋阙佯装恼怒,只为了试探宋昶的心绪。
如今被他明晃晃地嘲讽,面上便显出几分真切的怒意。
宋昶看惯了自己亲生父亲的腔调,犹自不理,接着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依照父亲的叮嘱,紫台终将取代云衔宗仙道之首的地位,而我也会得到小洞天最负盛名的无衍道君的女人。”
这一刻,那股少不经事的、热烈的高傲在宋昶身上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勃发不加掩饰的谋算和野心。
宋阙倏忽转过头来,深切地打量着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子嗣。
亦是他选择放弃游闻羽后,转而精心培养打造的得意作品。
有欣赏的光芒在他阴鸷的瞳孔间流动。
半晌,即将抵达目的地之际,他才赞许道:“很好,整个九州,就不应该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