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段时间是多久,朕都等了半个月了。”君以寒赤眸看向颜神医,眼中是冰冷的杀意。
颜神医并不惧怕君以寒,毕竟柏皇后还没醒,君以寒自然不会杀他,就是柏皇后醒了,君以寒也不会轻易杀他。毕竟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如果一不高兴就把医术最好的大夫杀了,那下一次意外来临,就只能等死了。
“陛下,这要看柏皇后了,皇后当下身体是没什么问题的,需要等伤慢慢养好。”
君以寒的杀意确实不是对颜神医的,而是对那群乱臣贼子的,早知道就不砍头,全部凌迟。他的皇后伤的这样重,那群人却没受什么苦就死了。
“朕知道了,颜神医退下吧。”
颜神医拱拱手退了出去,上一次陛下这样还是在时洛中刀的时候。不过时洛两兄弟一个中刀,一个中箭的,怕不是两人流年犯冲?颜神医摇了摇头,哎,人老了,就是容易信这些神神叨叨的。
君以寒之前是将奏折搬到时洛的寝殿批阅,现在是将奏折搬到柏锦玉的寝殿批阅。这种情况下都能彻夜批奏折,不得不说君以寒也是个劳模了。可惜现在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从他决定做下那件事的那刻起,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大云北疆。
温若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他真不知道君以寒这位陛下到底想做什么。不光抽调了北疆半数兵卒,还去找南诏借了一群废物回来。难道陛下是觉得他的命太长了,想把他活活气死让他步上他爹的后尘?
要不是北疆军都是能扛得住事的人,还有清湖郡王的支援来得及时,恐怕他现在已经是战场上的一句尸体了。
南诏来得人良莠不齐,一个个的卧龙凤雏,连北疆的环境都适应不了,还想着让他们北疆军看看南诏军的厉害。一个脑子里面全是水的将军带着一群没有脑子的兵,第一仗就被北戎人偷袭得差点连裤衩子都没了,直接折了半数人在这里。
温若都怀疑是不是朝华记恨他故意派的这些个“人才”来捣乱的。本来战事就吃紧,还要注意这群卧龙凤雏,可把温若愁怀了。
清湖郡王进入帅帐的时候就看到了温若这幅郁气集结的表情,摇摇头:“还在生气?”
温若抬头见是清湖郡王的脸,站起身拱手:“王爷。”
清湖郡王摆摆手:“到了军营就没有王爷,只有将军。”
温若抱拳道:“柏将军,可否告诉我陛下究竟在筹谋什么?为什么要去借南诏的人?我北疆又不是无人可用,若是不抽调那些人,说不准——”我爹就不会死。
说到这里,温若的眼眶有些红,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拿着鞭子追着他打,边打边骂他“小兔崽子”。
清湖郡王叹息一声:“温少将军,本将军也不知道陛下在做什么。但不论陛下做什么,总会有陛下的道理,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北戎赶回他们的老家。至于南诏那群人,自他们将军死后现在已经安分了不少,你完全可以重新派个人去接管。”
温若示意卫兵给清湖郡王搬来凳子后才坐下,拿起布防图:“我何尝不想派个人去接管南诏的那些人,但南诏那些人各个眼高于顶,而且我北疆现在只有一半的人,确实有心无力。”
“既然如此,那本将军派人过去吧。”
温若放下布防图,再次对着清湖郡王拱手道:“如此,便多谢柏将军了。”
这时门外进来一个满连疲惫的人,温若细看之下发现是清湖王世子,只见世子拱手道:“父王,温少将军。”
清湖郡王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此行可还顺利?”
清湖郡王世子先点头,而后又摇头:“父王,北戎人该杀!我一路追着他们到了上京城,他们在陛下年节祭天时埋伏陛下,导致锦玉受了重伤,现在都没醒过来。”
说到这里,清湖王世子一个大男人眼眶通红,细看还能发现眼中含着晶莹剔透的泪水。
清湖郡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充满怒火,他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温若前面的布防图都跟着跳了一下:“好好好!北戎人居然想绕过我们偷袭上京城,还重伤我儿!老大,把将军都叫上,为父定要取北戎元帅的首级来给锦玉当球踢!”
温若亲眼看到来了这么久北疆一直八风不动的清湖郡王一瞬间变得怒气冲冲,心道原来柏皇后是清湖郡王心尖肉的这个传言并非空穴来风。之前清湖郡王世子也在战场上受了伤,当时清湖郡王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战场上哪有不受伤的,下次小心些便是。结果柏皇后受伤久一副要端了北戎人王庭的样子,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