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那天在大殿之上一样,李映池着装周正古板,长及腰身的黑色发丝束起,纤白的手拿起瓷杯,一杯接一杯的酒往下喝,像是千杯不醉的老酒鬼一样,只是他容貌漂亮得有些过分,脸上也看不出醉意。

周身不知何时落了些花瓣,他无知无觉地坐在那,摇晃着酒杯,瞧着一片凋落的桃花瓣融入酒水之中。

他的视线恍若失了焦距,虚虚地放在酒杯上,好似在思考着要不要将那花瓣一同饮下。

知道李映池喜欢,顾温书来时给他带了自己酿的桃花酒。

李映池平日里喜欢喝茶,也喜欢那桃花酒香,却又喝不得酒,沾一点就能醉。

顾温书知道他酒量不好,又怕他喝伤了自己,不常允许他喝,可李映池偏犟,越不让做什么就越要做,也不知何时开始,他每次一碰到酒就一个劲地喝。

不过喝下几口就用灵力全部蒸发掉,唯余一身酒气,只当怪味的水似地喝,顾温书见此放下了心,也就渐渐放宽了限度。

见顾温书带着云简舟进来,李映池淡淡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睫,并不说话。

他还在跟自己师兄闹着脾气。

“池儿。”顾温书毫不掩饰自己待李映池的亲密,当着云简舟的面仍是唤着自己师弟的小名。

他径直走向李映池,伸手替青年拂开那些落在身上的花瓣,“你今日已经喝了一壶了。”

李映池知道顾温书这是不允许他再喝了,他抿抿唇,一手拿着酒杯轻轻摇晃着,声音和表情都很平淡地反驳道:“还没有喝完。”

顾温书手上还捏着一片从李映池身上拿下的花瓣,听见李映池的话,他眼中带着些淡淡笑意,弯下身哄道:“明日我来时会再带两壶,行不行?”

“真的?”李映池抬眼看他,清润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思量,看上去正在认真思考顾温书提出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