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越合上报告,“也许有,但不重要。”

“大度。”

祈桑是来取东西的,拿完就离开了。

祈越看着空旷的办公室,轻笑一声,自言自语似的低喃。

“大度吗……”

他根本不是大度的人。

没有对祈阳赶尽杀绝,一方面是他的职位不允许自己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不想让池愿知道自己内心的阴暗面。

更何况,罪魁祸首是祈万山。

祈越从小就知道,祈阳对他冷言嘲讽,最根本的原因是祈万山压根不把他和母亲当人。

如果祈万山对他正常一点,祈阳那种欺软怕硬的人怎么敢随便欺负人。

等年岁渐长,他发现祈阳对自己的欺凌实际上是对于自身无能的投射。

后来撞见祈阳染上药瘾,祈越更加懒得理会在自己面前乱窜的小丑。

归根到底,他们都是祈万山那令人作呕的欲望的产物。

只是祈阳选择把对父亲扭曲的恨转化为对他的欺凌。

要说对祈阳的恨……

祈越看向手边的相框,玻璃下压着新的照片。

那是前几天池愿拉着他去那种复古照相馆里拍的大头贴,两人脸色浮现着猫猫特效,池愿将下巴叠在他头上,笑眯眯捏他的脸。

唇角忍不住勾起。

他心中对祈阳的恨,从池愿笑着把领带塞进祈阳嘴里说永远站在他这一边的那天……就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