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辞职。”韦恩指出。
尼诺足足有半分钟没说话,然后他拉开一把酒店的椅子,疲惫地坐在上面,“是,没错,我搞砸了。”
“几乎没有律所乐意收留我,即使我的业务能力相当不错,可他们都怕沾上……”后半句话被尼诺吞进了肚子,“一切都得重新开始,我连续加班了好几天,要是你去我公寓看过,算了你肯定知道,你一定能看见垃圾桶里都是咖啡胶囊的塑料壳。”
“但我不想第二个凡妮莎·佩蒂特,别这么看着我,布鲁斯,我知道你比我妈妈挑选的那个人渣强多了!但在旁人看来,我和我妈妈没有分别——”
“你是我的……孩子,”韦恩艰难地开口,“你和迪克都是,我知道我有时候没办法清楚表达我想告诉你的,但我……”
韦恩坐在了尼诺对面那张椅子上,伸出手似乎要安抚尼诺,“我希望你能回家,我希望你能求助于我,而不是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尼诺颤抖着肩膀,他死死咬住牙,马特能听见他牙齿之间摩擦声,血液在血管里像条长河一样流动,尼诺极力让自己表现像是云淡风轻,可即使没有超级感官也知道那很失败。
“我们有半年没有讲话了,”尼诺眼中有盐水汇集,“然后迪克刚一离开,你就来找我了?更优秀的鸟儿飞走了是吗?”
“不,我只是想让你回家。”韦恩说。
这让尼诺激烈的情绪像是被按住了暂停按钮,他的肢体动作仍是怀疑和谨慎的,随着韦恩低沉的话语,动作也越来越舒缓。
“阿尔弗雷德买了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次他这么用心准备,还是你通过了司法考试,”倘若这是诱拐,这套手法就实在太拙劣了,可这对尼诺异常管用,他整个人都柔软下来,韦恩放轻声音,“我在你身上犯了很多错误,尼诺……”
“布鲁斯,”尼诺声音轻到能消散在风中,“你已经是哥谭里,能发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