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几乎每个月开庭都会遇见想和我男朋友再上一次床的人,这也是个很新奇的体验,”马特反击得和他开庭时一样快,他顿了顿,补充一句,“顺便说一下,我和艾丽卡联系是为了打听金并的消息。”

“哦,我不在意,我对感情很认真。”尼诺硬邦邦地回道。

马特被他气笑了一声,“扎克律所里那个法国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等等,我和法国人约会过?”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马特发出痛苦的叹息声,尼诺不自在地蜷缩脚趾,在这个天气只穿棉袜还是有些冷,他僵硬的脚趾头能感受到地板的温度。尼诺又累又困,他很想钻进被窝里睡长长的一觉,醒来后再考虑该死的菲斯克和马特的破事。

但这时候先走实在太像落荒而逃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许。

“尼诺,你到底为什么不乐意?”马特轻声问道,他苦笑,“别当骗子了,亲爱的,你知道我能听出来。”

尼诺捂住自己的眼睛,他不该说,谈论这个话题对于他俩都太过残忍了,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马特非得刨根问底。可在一天之内经历暴露身份,濒临死亡和求婚被拒的情绪不受他控制地找到了宣泄口,他哽咽出声。

“因为我爱你,马特,我没想过我会对你投入这么多感情。这意味着我要是对你投入更多,假如有天你死了,我们都知道这很有可能,或者你离开我了,这会永久地摧毁我一部分的能力,我会崩溃,比我见到浴缸里妈妈的尸体更崩溃,比当初被蝙蝠侠阻止杀人,比意识到康斯坦丁可能会死都要崩溃——而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太丢脸了,这一刻将被永久载入尼诺·佩蒂特一生最不想回忆的记忆片段中。

马特的嘴张开又合上,他看上去那么难过,以至于尼诺也跟着伤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