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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捷径”,听起来怎么好像更愚蠢呢?

但到了这个时候,林长世除了不折不扣的施行,没有第二条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林长世一边背文章,一边学写文。林砚从破题承题开始,到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大结,共八个部分,掰开揉碎了讲给他听。

开篇三到四句点明主旨,谓之破题;然后引申其意,写四到五句,谓之承题;再提出圣人因何提出此言,谓之起讲云云

林长世这时才真正弄懂了八股文的格式,再结合背过的程文,拼拼凑凑,确也能“凑”出一篇中规中矩的时文来。

……

早朝之后,林长济照常去翰林院点卯。

做完手头那点不够塞牙缝的差事,然后一边喝茶,一边听同僚们侃大山。谁家要娶妻,谁家要嫁女,谁家的长子蒙父荫入监……片刻又聊到朝局,聊到兵制,从封贡互市聊到西南土司,没完没了。

不知怎么,最后说到了他们的孙学士——孙学士上书乞骸骨,要告老还乡。

“致仕?”有人问:“孙学士不过耳顺之年,身体又尚且硬朗,为什么要致仕?”

“陛下应该会下旨挽留的。”又有人说。

他之所以说“不过耳顺之年”,是因为国朝规定官员七十岁致仕,文官多善保养,翰林院又不像六部衙门那样累心案牍,不是所有人都像林庭鹤那样,天南海北弄出一身的病,不得不提前致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