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不知费了多少笔,流了多少泪,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完成了举业。新科探花,铁打金铸的前程,往前的路,就要看他自己了。
次日,天下起了微雨。
还是天光微明,林长济从宿醉中醒来,捂着涨疼的脑袋坐起来,洗漱更衣。
林砚已经起了,正带着林寿将行李装进马车。
“这么着急回去?”他问林砚。
“是啊,”林砚道,“还有四个月。”
林长济知道他在担心林长世的院试,四个月,再去掉路上耽搁的时日,多一天都耽搁不起了。
林长济点点头,交代林寿:“照看好少爷。”
林寿道:“您放心!”
林长济说着,又叫来王善,让他跟着一起回去,沿途有个照应。
王善的行李简单,三两下打了个包裹,扛在肩上就上了马车。
“到了来个信。”林长济又交代林砚:“还有,长世的大事,我恐怕回不去……”
林砚笑道:“放心吧,会操办好的。”
林寿将林砚抱上马车,跟在后头跳了上去。骒马打了鼻响,踩在湿漉漉的青石砖上,缓缓走出胡同,消失在蒙蒙烟雨之中。
送走林砚,林长济也将自己收拾利落,顶着一对黑眼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