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碰过他?那日我传唤他去御书房,本意是让他从实招来,暗卫要搜他身,但他不愿意。”沈燕之收起匕首,同他解释,“他脱了衣裳想让我来,我没同意,让人把他拖下去了。”
云淡风轻的描述,淮相战术性停顿了下。
……拖?还挺沈燕之的。
他虽然有点迟疑,但其实已经相信了九成:“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沈燕之垂下眼,压抑着心头的闷痛感。
“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样的我。”他说。
淮相松了口气,紧绷了数天的神经也开始松懈下来,不解地回望沈燕之,问:“那样的你是哪样的你?”
是杀人不眨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你,还是少年皇帝心思深沉的你。
“残暴,冷血。”沈燕之思索着,吐出自认为最带有贬低意义的词语来形容自己,而后无奈地轻笑一声,“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那时沈燕之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淮相发现了他的真实面目,见识到了他对待盛如玉最粗暴冷血的一面,害怕对方会因此退却。
他不愿看见这个人一丝一毫的不愿意,哪怕一点挣扎也不行。
“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淮相听不得男人贬低自己,他缓声回答,“我愿意同你交合,那就是接受了你。”
他不会退却,也不会回头。
“我只是不明白。”淮相惯会用眼神说话,此刻也是,“为什么你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什么都不同我说。”
他的计划、谋略,乃至快要大限将至的身体,淮相一个都不知道,如同最不合格的爱人,对于自己的伴侣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