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打了招呼,一路闲聊,进了宁院。

蔺启撑着不太舒服的身体,换了一身帝青色绣银线昙花纹杭绸圆领长袍,一头如瀑青丝束起,用白玉麒麟簪子簪了。

彼此寒暄,蔺启竭力不表现出一丝疲态,与宾客谈笑晏晏。

谢承平和杨梵临碰面,忍着别扭,上前打了招呼,躬身一揖:“杨大人。”

本以为会看到他那张倨傲的死人脸,谁知杨梵临竟然也回了一礼,冲他笑得温润:“谢修撰。”

谢承平一怔,讪讪一笑,“杨大人太客气了,称呼晚辈时安便可。”

杨梵临笑得恰到好处,一捋短须:“好,时安。”

一旁的许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看向蔺启,蔺启只浅浅勾唇,比手道:“知有,来,坐。”

众人落座,蔺启拈起面前的酒杯,轻咳两声,浅笑道:“今日是阳和生辰,能得诸位师友前来相贺,不胜感激,咳咳——”咳完,朝众人举杯,“诸位随意,阳和先干为敬。”

谢承平目露担忧,正要开口劝阻他不要喝酒,拈起酒杯一闻,这才发现是甜甜的果子酒,便也回敬道:“生辰喜乐,早日康复。”

其他人也纷纷举杯,说着庆贺的话语。

宴席结束后,高靖和程逊彦告辞离去。

许智知道,杨梵临留下来没走,定然是要与谢承平谈论亲事,便趁机告辞。

蔺启亲自送许智出来,许智再三要蔺启留步,低声道:“杨大人一改往日态度,对时安如此热情,想必是阳和兄从中说和了罢?”

蔺启眸光一滞,低沉嗯了一声,正要解释,却听许智又谈笑般问起常宁,“常宁今日可送你什么好东西了没有?”

蔺启墨黑眸光轻动,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和失落,常宁离家已经三日了,明显是在躲他。

生辰礼物也是林嬷嬷送的,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还给他裁了四套新衣裳,两双新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