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露出个脑袋,谢寅就已经先抱着他简单亲吻了好几下,如同哄孩子一样用掌心盖住他的脑袋摁在怀中轻轻摇晃。
“我不是为了我大哥的事情烦闷。”唐演换了个姿势,他趴在谢寅的肩头声音显得有些闷,在犹豫了片刻过后,他才把今日在宫中和玄太后说的话全权和盘托出,说话的时候,他还不断观察着谢寅脸上的表情,直到最后一字说完,唐演才是无奈地用脑袋顶住谢寅的肩膀。
“……这件事里面实在是有太多我们不可控的事情,不说那系统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居然已经可以影响到我们所有事情,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善类,如今那所谓的天道已经开始对我们下手,想必也是发现了这漏洞,而玄太后又不担心这世界崩塌的事情,更是不在意。”
“她想要继续使用她身上的那些力量,只怕会对小皇帝下手,彼时玄家也把控不住她,整个朝堂必然会走向毁灭,此话实在是大逆不道,除了你,我当真找不到还有谁能说了。”说着,唐演又叹息了一声,再是沉闷的把脑袋埋在了谢寅的怀里。
“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现在在这里斗来斗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唐演疲惫地闭上眼睛,声音都透露出无比的不安,“……如果你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也会坚持想要用自己的性命换来我的命吗?”
听着唐演这自我怀疑的话语,谢寅用温热的掌心盖上了唐演的手背,再是缓缓挤进指缝之间十指相扣,最后再是安抚地亲了亲唐演的侧脸。
“不论我当时做了什么选择,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做,说明那就是我的心中可以考虑到的最优解,我们到底都并非是神仙,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同样需要食五谷杂粮,我们唯一比他人多出来的,可能也就是那么一两次足以影响人生的大事,本来人人就都有私心,你我何必要为了他人的私心担责?”
说着,谢寅把唐演深深埋在自己脖颈之间的脑袋“挖”了出来,他扶住唐演脑袋两侧,看着唐演的眼睛问道:“如果你我都不过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农户,从来都不得知这些事情,你会为了明日自己还存活在这世界上而纠结难过吗?”
听着谢寅安慰的话,唐演的思绪微微停顿,再是摇了摇头。
如果他从未知晓这些事情,他当然不会为了这些破事而烦恼,要是他是渔夫农户,整日最大的麻烦估摸也就是明天吃什么或者说是因五谷杂粮而分出来的各种问题。
“这就好了。”谢寅说着,把他抱得更紧,“那你现在就做一天的农户,别去考虑那些什么拯救不拯救世界的问题,世上并非许多事情都能如你我意愿,只要你我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大道理都会说,可偏偏唐演只有听谢寅这么说的时候会感到舒坦一点,他反复用指腹去摩挲谢寅的手背,表情倒是不如一开始那样郁闷了。
良久,唐演才是叹息一声,最后苦兮兮看着谢寅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与回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说着说着,他就又是一声叹息。
眼见着唐演的情绪变好了一点,谢寅才是笑着凑过来吻了吻唐演的脸颊。
两人稍微温存了片刻,谢寅才扒拉了一下唐演裹住的被单,“我已经让人安排了祝如蕴的去处,他暂且还不知道你大哥的情况,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先不告诉他了。相对比这件事,你现在心情可好点了?”
唐演连连点头。
“那你同我来。”谢寅说着,已经拉住唐演的手腕将其拉起身来,他的视线先是短暂在唐演脱去的鞋袜上停顿了下,再又是默默松开了抓住唐演的手,再是自己先下了床榻串号鞋袜,随后又细心的为其摆正床榻下的鞋袜。
最后,才是状似无意,一本正经地朝着唐演发问:“你是要穿戴好同我一起过去,还是要我抱你过去?”
唐演听着谢寅说的话,实在是没有忍住笑,他低头看了看谢寅的双手,再把视线落在对方慢慢替自己拿起鞋子的手上。
心里面最后一丁点阴霾也因为谢寅的这个动作彻底消散,他踩住鞋面,“抱着我过去还是算了,让你背过去倒是可以,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怕府里的下人们看见了在背后对你颇有微词?”
“府里的人今日我都给他们放了个假。”谢寅听见唐演的回答,眼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些许失落,他把唐演的鞋撇到一边,再是背过身来坐在床侧,稍微偏头示意唐演自己爬上他的后背:“上来。”
唐演也没有含糊,轻松一跃,便就趴在了谢寅的后背,不过还没等谢寅起身,他就又像是后知后觉一般低头询问:“你身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