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痊愈以后,他却发现,自己再也端不起来任何重物。

哪怕端饭端碗也需看状态如何,状态好的时候倒能举起来一两分钟。

状态不好的时候,莫说是端饭端碗,就是拿筷子他的右手都会抖个不停。

这还不算,每每阴雨冷天,唐演的右手还会有冻疮反复发作,那疤痕下的伤口则像是又得了雨露的恩情,开始不顾他意愿在他的皮肤下面生长。

钻心的疼痛和痒让人感到抓心挠肺,无论是用什么药都没有用处。

在前世好几回,唐演都曾用小刀在自己右手疤痕上比划,思索到底要不要将这伤口划开放血止疼止痒。

前世的时候,也更是因为他的这只右手而受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冷眼,直至他学会用左手生活写字,那些嘲讽的声音才略微下去了一些。

疼啊。

当真是钻心刺骨的疼。

唐演回忆起来曾经自己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先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再摊开掌心在脏兮兮的被单上反复摩挲了两回来缓解小臂的抽筋。

这动作是当真把查昌惹怒了。

查昌三步并作两步,抡起胖到连关节在哪里都看不见的手臂,朝唐演的脑袋上就要打过来:“小杂种——!”

“你敢打下来试试。”

唐演的声音低哑而平淡,一句话说得不急不慢。

没有过去一样那种畏惧,倒是让查昌愣了一下。

查昌这才注意到唐演现在苍白的脸上平静到可怕。

原本唐演的长相就偏向阴柔一些,再加上这么多年在查家被磋磨着,每回查昌见他脸上都是畏惧和满是愁绪的样子,没有半点反抗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