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功高盖主的九千岁,是前任皇帝养出来的祸害,做任何事在大家眼里都是错的。
想要全盘否定原主做的一切,周棠只有拿自己的命赌一把,从上任皇帝的死开始就要埋下一切能让景邵幡然醒悟的因果。
而景邵暴政这一个污名就要先从男人身上洗清。
如何洗清呢,当然是他做的比景邵要更残暴冷漠。
事实上谢殃并不低调,一身紫色丝纹的长袍上绣着一条只有皇室宗亲能穿的四爪龙,
乌发高高束着一条紫色丝带,不如一般佝偻的太监内侍,他的身材精瘦挺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位俏公子。
周棠行走时掠过的风将额前柔顺的发丝轻轻飘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墨发映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仿若一对晶莹的黑曜石。
周棠冲内侍摆了摆手,歪着头牵起嘴角朝床榻边的景邵看去,却见男人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冰冷孤傲的瞳仁仿佛没有焦距,眼底充满了平静。
景邵五官清隽俊美富有攻击性,那张脸时常会使人暗暗惊叹,只可惜因为谢殃的缘故,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一股冰凉暴戾的气息。
“沈太医今日怎得这么慢,别是让皇上久等了。”周棠靠在椅塌上撑着下巴,神色慵懒,锐利深邃的目光却直直射向其中一名内侍。
周棠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被他一扫,那位内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色苍白:“奴才也不知道,请老祖宗原谅,奴才方才已经请过沈太医了,相信他马上就会到了。”
说这些话时他拼命磕头,好似面前的人下一秒就要杀了自己。
周棠动作一顿:“”他有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