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住着的一枝春忽然打开房门走出来,倚着栏杆高声斥骂,“不知道的还以为进宫做了娘娘呢,搞出这么大排场恶心谁呢?谁不知道是给要入土的老头子做填房,真以为自己尊贵起来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一枝春气不顺,只因她也想被赎身出去,只是金花娘子一直将她攥在手心里要出天价的赎身钱,让有了心赎她出去的人都熄了心思。
原本巴结着她的银柳也能有个好归宿,她心里更是恨极。
银柳听了脸色发白,心里虽然恨一枝春,但到底没有骂回去。
金花娘子不知从哪钻出来,阴恻恻冷笑道:“这里好热闹啊,你们几个浪蹄子昨日卖够牌子了吗?”
她说着就扬起皮鞭将门口的几个姑娘抽打一顿,然后又呵斥道:“都给我到院中跪着去!”
金花娘子收拾完外面的人,又笑得极和善的看向银柳,“姑娘今日出门子,我在外面放了火盆,跨过火盆姑娘就从良了。以前是我这个做亲娘的心疼女儿,才教导你们严厉了些,都是为了你们好。你看如今姑娘高嫁,亲娘我可是出了大力气,也打心眼里替姑娘高兴,姑娘以后可千万记得我的好,别记恨我就成!”
金花娘子想去拉银柳的手,却被银柳躲开,银柳咬着后槽牙冷笑,“自然是记得您的好,刻骨难忘。”
金花娘子送银柳出门,不久后又回到院中将跪着的几个姑娘狠狠抽打一顿。
她对着中楼喊道,“一个个绷紧你们的皮,老老实实给老娘赚银子。若是想糊弄着哪个恩客将你们赎出去,那也得给老娘留下一座金山再说话。否则你们到死都攥在老娘的手心里!”
金花娘子骂完后先去了一枝春房里,不久后就听到一枝春的哭叫声,隐隐约约听到被逼死了干净之类的话。
金花娘子教训了一枝春一个时辰后,又转到穆南风房中。
金花娘子看到穆南风在教花含露练筝,便换上一幅笑模样,将腮边的老皮撑起。
“姑娘们这才乖,好好给亲娘我赚银子,以后我才更疼你们。千万别学那些浪蹄子野了心。她们才值几个钱?你们才是千金万银都不换呢!跟着亲娘我,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不更快活!”
“您还有事?”穆南风抬眸看向她问道。
金花娘子脸上的笑意一僵,转而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哼,你们的筝和舞也准备有段时间了,明日在老娘面前好好演一折。若是跳的弹的不好,仔细你们的皮!”
金华娘子走后,花含露有些紧张,穆南风安慰她没事。
“晚膳后,咱们将这曲子跳一遍。”穆南风说道。
花含露点头应下。
晚膳时,穆南风留吉祥与平安一起吃饭,吃到一半,吉祥就被金花娘子派人叫走。
没一会儿,吉祥就一脸紧张的跑回来,拉着平安和穆南风急喘道:“快……快,后院有个贩子来卖人,他……他脸上有刀疤!”
原女主被卖到花楼时,曾被平安见到,平安记得那个将原女主卖到花楼的贩子脸上有个刀疤。
因此穆南风一直在等那个脸上有刀疤的贩子再来,她听吉祥说脸上有刀疤的贩子来了,便拉了平安急急往外走。
花含露要跟着去,却被穆南风阻止,“你留在房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