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数学一科是怎么沉下心都学不来的，班主任巨无敌头疼，没辙了，跟我说你不是有个奥赛的发小，去找他补补。

我也没辙了，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我去问题。他下课回我：晚自习。

那就晚自习呗。我跟老师请了假溜下楼，他正在做题，头发垂下来又被他撩上去，露着个大额头都特好看。我小心地敲敲窗，把他叫出来。我俩就站在走廊，吹着风开小灶。

发小讲题是真的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早习惯了，直接捂他嘴让他别讲废话。他一下子没了动静，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嗯。

我高考前一周特不想学习，又怕又烦。怕高考，烦发小。谈你妈恋爱。

发小讲题也听不进去，整个人焦躁异常。他放下笔，问我怎么了。他眉头紧蹙，我突然很愧疚，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他又不是就我一人。我晚上回到家，趴在床上，深呼吸了两下，告诉我自己看开点。

高考是该严肃，但我做题时，还是不合时宜地想到，哎这题他讲过。

进场，答题，交卷，结束。跟梦一样恍惚。

看见他的瞬间，我一下子坠入现实，特不想接受。

他走近，站定，我笑的勉强，问：找我干嘛？

他不解：不是你说，毕业就谈恋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