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话,陈敬说的已有些吃力。
也就是一句话,两人的眼中均是酸涩。
陈潜去洛城的时候陈潜还在边关御敌,在那之前也有两年没有回过家了,细细算来兄弟两人也有六七年没有见过了。
陈潜点点头,也不厌弃潮湿的地面,席地而坐,从食篮中拿出来之前特意准备的酒菜。
“没想到你我兄弟二人再见,竟是在这种地方了。”陈敬见到陈潜的这一刻,才觉得真正的委屈,严刑拷打满身伤疤没有使这个将军落下一滴眼泪,甚至不值得他有一丝痛苦的呻吟。
眼下见到多年未见的幼弟,陈敬只觉得风沙迷了眼,满腔的酸涩之情。
“此时见见也好,省的过些时日便见不到了。”陈敬安慰地笑着。
从见到陈敬开始,陈潜便一直低着头,布置着酒菜,强忍着自己的泪水。
小时候总在大哥膝下流泪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我一定会救你的。”陈潜比着手语,强忍着眼泪,还挤出一个欢笑来。
“哈哈。”陈敬却释然般地大笑起来,“不必了阿潜,不必救我了。”
陈潜心中一惊。
“别看我如今满身伤,我在这牢狱中也还算过得不错了,狱卒们都是军中出身,感念我陈家那些不足挂齿的功绩,对我还算不错的,日日好酒好菜,拷打不过是走走形式做个陛下看的。”陈敬说这些话,陈潜知道是真的,但他更知道大哥说这些不过是安慰自己,也让自己带话给家人,叫大家不必担心。
“所以外面的事情,我自然也听得一些。”
陈潜此时已经知道了陈敬要说什么,还是倒好了酒给递给陈敬一杯。
“狱卒们说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都说陈三回来了,要娶沈家那个嫡女了,两人两情相悦,打小便认识的,门当户对的什么屁话说了一堆。”
陈敬喝了一口酒,看着陈潜发笑。
“我知道那都是屁话,阿潜,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你若是喜欢那沈家嫡女,早在她家书塾读书时,便告知家中要娶她了,何必等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