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一桶冷水上来。”
从十尺深井里打出的井水,冰凉冷彻,装在大木桶里,很快送上西阁。
洛信原进去内殿,一勺冷水当头浇下。
只穿了件单衣,直接湿淋淋地出来,坐回长桌后,把刚才看到半截的奏本拿过来继续往下看,发尾袖口的水打湿了一半桌案。
梅望舒看在眼里,揉了揉眉心,起身合拢了穿堂风呼啸的两边木窗。
“好歹换件衣裳。湿淋淋的也不怕着凉。”
洛信原这才去换了件袍子,又坐回去拿朱笔圈了几行字,头也不抬地道,
“邢以宁那混账。他肯定是怀恨在心,故意写这劳什子的医嘱磋磨我。”
梅望舒好笑又头疼,装作没听见,拿本闲书翻阅着。
过了片刻,只听砰的一声响,对面把一本奏本重重扔在桌上,“混账东西。”
“火气这么大做什么。”梅望舒起身过去拿起那本奏章,翻了翻。
原来是鸿胪寺禀上来的北魏国进贡的后续动静。
北魏国声称可以补上十年贡品,使节随时可以入京进贡,但提出两个要求:
一是两国边境开放互市,二是要求和亲。
送去给北魏王和亲的,必须是真正的宗室女,不可由宫女册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