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刚调来御前伺候的小太监脑筋简单,搓了半天手掌后,凑到一旁的大太监汪全跟前,压低声音问:“师傅,您说咱这位陛下是不怕冷么?”
汪全当即飞过去眼刀子,吓得人闭了嘴。
他是宫里的老人了,别的本事不见得好,唯有察言观色这一点绝对能在阖宫大内称上个数一数二,近些时日以来,多少猜着些陛下和瑶光殿那位姑娘的瓜葛。心道,纵然是陛下,那也是肉做的身子,哪可能不怕冷。
只不过一颗心被冻伤了,得用外边儿的冷抵一抵,才好受呐。
但寒凉至此,闻澄枫忍得,却是有人忍不得的。
这不,自小被清河王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一踏入内殿便不禁埋汰出声:“陛下您这儿怎这般冷?”
林溪薇一如既往地端着漆盘,只不过今日送的不是参汤,而换成一碗元宵。她屈膝行礼后不等闻澄枫开口道免礼便自行起身走到御桌前,揭开糖罐盖子撒上晶莹砂糖,然后将瓷碗搁至桌面。
闻澄枫没看她搞的花样,只要想起那日和虞清梧闹得不欢而散,起因在于林溪薇,他便对眼前人没好脸色。
不耐淡声:“你怎么来了?”
“我爹叫我来的呗。”林溪薇耸肩。
自从宫外与情郎幽会被闻澄枫撞见后,她就半点不避讳御前讲真话,将态度敷衍明晃晃挂在脸上,“我爹说今天是上元佳节,要我进宫陪孤家寡人的您过个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