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没有回答。
玉九卿敛下眸子,晃悠悠起身,弹了一下宽大衣袖,懒懒一声:“那么,玉棠尊主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没爱过,但他见过上任的玉棠尊主爱过,一旦心动,就会心痛,那种痛,会痛不欲生,日日折磨。
因为他们玉棠尊主啊,不能动情。
即便有所爱之人,也不能好好在一起,玉棠尊主的命,是要守着一生的孤寂。
玉九卿摸下心口的位置,心脏明明在跳动,却又跟死了差不多。
他摇摇晃晃的走出竹亭,玲珑想跟上去扶着他。
玉九卿却摆了一下手,不让玲珑上前,他自己摇晃着身子回屋子里休息去了。
玲珑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泄出几分晦暗复杂的情愫。
第二天,阿酒依旧没有来,玉九卿依旧去山脚等着。
没看到她的小身影,玉九卿无望而归。
回来后,他依旧在竹亭下面喝酒,似乎除了喝酒,他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每次醉意上头,他便想,以前阿酒没在身边时候,他都是干些什么,思来想去,发现他什么也没干,便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
可现在,他竟觉得日子这般难熬无趣。
有时候习惯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就成了依赖。
玉九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这两日却越发烦躁,至于烦躁的原因,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第三日,阿酒还是没有来,但云染月来了。
他的到来,也在玉九卿的意料之中。
他就知道有一天,南灼华或者云染月会“杀“到玉棠山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玉九卿问:“小东西这两日还好?”
“不好,”云染月轻敛着冷清的眉眼。
玉九卿眉心微动:“病了?”
云染月不言,沉默须臾,抬眸看着玉九卿,语声听不出喜怒:“以后跟阿酒断绝来往吧,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感情上的痛苦。”
玉九卿凝下脸色,摇了下头:“看来,她真的认真了。”
云染月垂眸:“阿酒从来不开玩笑。”
玉九卿叹口气,闭着眼睛按了下眉心,似头疼似无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