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也尤为遗憾,摇摇头,退到一旁,看着二娃笑道:“我何时说过不会了。”
二娃缩了缩脑袋。
原以为自己这位先生是个只爱读书的书呆子,想不到,竟连捶丸都会。他当即就将人当作了劲敌,想着三倍的功课,再不敢得瑟了。
见黎若真站到基前,二娃忙问:“真儿姐,你打过捶丸吗?”
“此前在镇上见过人家玩,我还是第一次碰。”
“怪不得。”二娃忙上前,指了指她手里的朴棒,又指了指革囊里的杓棒,说道,“杓棒能打出又高又远的球,朴棒不行,真儿姐,你换那个。”
“还有这个理呢。”黎若真闻言立即换了棒,道声谢,再次瞄准了球窝。
记得那边有个土坡是吧……那力道再大点才好。
她登时一棒子挥下,木球刷地急速飞出,好一会儿才落地,改而快速朝前滚去。二娃看了,不由得摇头:“真儿姐,你击球也太重了。”
这球说不准就要飞过球窝……嗯?
二娃顿然一惊。
快速滚动的球在遇上小土坡后,球速立即变缓,待爬过土坡,已是匀速向前行。随后,在两道惊讶地视线中,正正当当滚进了球窝。
黎若真似是丝毫不惊讶,望着木讷地二人,淡淡问:“这局我赢了吧?”
说罢,朝二人伸出手:“那啥,竹片,拿来。”
“……”
二娃回过身,摸了摸袖口,瘪着嘴,有些不愉快:“你不是说没玩过吗?”
“是没玩过捶丸呀。”黎若真收了东西塞袖口,淡然开口,“哦,对了,我们那儿也有种运动,跟捶丸有些相似,我还挺会玩的。”
贺沉:……扮猪吃虎?
今年府衙的午宴结束得格外早,宋阳摸着还是干瘪的肚子,摇摇头叹口气。
怪只怪去年这时候,众兄弟闹得太过火,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还是被自家娘子黑着脸接回去的。
这不,到了今年,午宴才开始,酒还没暖热呢,一个个又被揪着耳朵提了回去,空剩下一桌好酒好菜。众人散去,他自然也没兴致再留下,便直接往五溪村赶。
除夕这日,村子里最是热闹,一路走过去,家家户户皆是欢声笑语,食物的香气四溢开,诱得人频频咽口水。
饶是如此,宋阳也没停下脚步,反而更急切往西而去。
直至前头出现一个摇摇晃晃的小身影,他脚步一顿,随即大步跨上前,一把将虎儿抱起。
“虎儿又乱跑,信不信我告诉你娘亲?”
虎儿听了立即瘪着嘴,指了指旁边的方向:“姐姐在那里。”
宋阳循着一看,果不然,就看到了正在打捶丸的三人。捶丸,本是件乐趣事,不知何故,远远看去,那边的气氛似是有些暗沉,犹如晴日下一朵乌云笼罩在他们上头。
他疑惑地走近,还未开口,就见二娃弃了杓棒一屁股坐下,捂着脑袋一脸苦涩:“完了,我得给人当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