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低着头艰难前行的顾千雪身子猛然一顿,抬起头,却见到一脸关切的邵公公,只见,邵公公的老脸上满是担心。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邵公公为何在玉笙居门前?邵公公在,岂不是厉王也在?
只见,玉笙居的院子外面,站着厉王的随从们。
顾千雪一下子明白过来,硬生生在痛苦中挤出了一丝笑容,“哎呦邵公公,我突然想起娘娘和公主殿下找我有事,我去去就回啊。”说着,想也不想便转身要走。
可惜,却被邵公公拉了住。
邵公公叹了口气,“郡主就别糊弄咱家了,咱们王爷说了,无论什么原因,只要郡主出现,便是绑,也要将郡主绑进去。”
“……”顾千雪恨得咬牙切齿,“那个家伙又要做什么?难道伤我还不够?”
邵公公只叹气,却用了力气,将顾千雪半拽半扶,接入了玉笙居的屋子。
顾千雪哪有力气反抗?这一路上,她已累得筋疲力尽,后半程的路,全靠强大的毅力在撑着。
进了房间,邵公公便退了出去,更是将门小心关上,而后守在门外。
门窗皆闭得紧紧,南樾国没有玻璃只有窗棱纸,虽然窗棱纸是白色,阳光可以透出若干,但到底与那玻璃比不了,房内些许昏暗。
火盆被烧得劈啪作响,房内不冷,却透着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
这寒意,却是从一个人身上发出的。
随着伴有节奏的脚步声,顾千雪低着头,却见到今日将她踢伤的罪魁祸首黑靴子,顺便,见到他那可恨的主人。
顾千雪的脑子很乱,一幕一幕,如幻灯片一般鲜活地在脑海中重放。
宫凌沨对她横眉冷对;宫凌沨找她的茬;宫凌沨踢伤了她;宫凌沨为万俟芸菲夹菜;宫凌沨为万俟芸菲擦脸;宫凌沨为万俟芸菲抱不平……
越想越难受,不甘、愤怒,以及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一种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