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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最多的就是,重病还不送医院,叶槿肯定是别有用心,把父亲交给叶槿,还不如让他等死。

他们的理由是医院多是西医,真的到了特别危险的时候,西医的抢救措施迅速而有力。

不管他们怎么说,父亲就是不松口。

他不松口,整个白家便无人敢忤逆他。

哥哥端着煎好的药,站在父亲床前,承受着所有人的白眼和指责,一声不吭。

药很烫,哥哥的指尖红了,端着药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时候的我真的好想问问哥,他的手疼不疼。

直到我真正的长大才明白,真心被质疑,比手更疼的,是他的心。

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做好,却少有人相信他。

父亲赶走了所有人,一口一口喝下哥哥喂给他的已经凉了的药汁。

本以为吃下药就算不好也至少可以减轻些症状。

奇怪的是父亲喝了哥哥的药不仅没有减轻,反而烧得更厉害,说了一整夜的胡话。

妈妈和我守在父亲的床边哭。

哥哥红着眼睛,一眼不眨的跪在父亲床头,守了父亲一天两夜。咬牙关顶住所有的压力,坚持按时按顿的给父亲喂药。

第二天的第一缕晨曦照进父亲卧室的窗子时,父亲张开了眼睛,目光清澈,笑着和我们要粥喝。

我和母亲欢欣雀跃,高兴不已。

父亲好了,可哥哥却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