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微微挑眉,看着那些在岩浆上如履平地毫发无伤的修士,心中有几分好笑——他自然看得出那些修士与这“秘境”系出同源,连气息都一模一样,根本就是这“秘境”刻意凝成的分身。
再有,“幽若花”本就是花自栖编造出的虚妄之物,又怎么可能真让诸多修士趋之若鹜?
刚这么想完没多久,沈星河就被那些听闻“幽若花”能让人飞升,继而疯狂向秘境深处赶的修士们打脸了。
那些修士中有真人,也有这“秘境”的分身,它们混迹在修士的队伍中,一直煽动那些明显已陷入幻境的寻宝之人跃入沸腾的岩浆,不费吹灰之力便把那些疯狂的修士全数吞没了。
沈星河若有所思看着那噬人的岩浆,暗忖这烛龙的做法无异于杀鸡取卵。
明明之前它和符熄还一直圈养凡人,以近乎细水长流的方式不断攫取人们的生命力,为何对这些修士,反而下手如此干脆?
此念一出,沈星河心中忽地涌起一股极糟的预感——
烛龙和符熄对这些明显比凡人更有利用价值的修士尚且如此狠辣,又怎么可能放过那些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
此番乾元秘境开启本就诡谲突兀,是什么让符熄和烛龙一反常态,做出竭泽而渔的决定?
秘境外的凡人众生,真的还活着吗?
心头一时间乱糟糟的,但其实近两百年,沈星河心中极少有轻松的时刻,糟糕的预感更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从未停止。
他很快想起那些干涸死去的秘境,想到崩碎毁灭的魔域,想到天屿大陆上吸干一切生命力的无边鬼气……
连他这个合体境都看得出这世界已江河日下,岌岌可危,隐于暗处的符熄和烛龙,又怎么可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