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让沈星河感到十分喜悦,因为他知道,他塞给师尊的那些天材地宝是真的有用。

但这喜悦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即便师尊修炼如此顺畅,每年七月十五依旧会失去全身灵力。

而且,或许是因为没有望月峰那条冰灵脉压制,每到七月十五,师尊身上都会热得厉害,即便每次都在冰雪宫殿的冷泉池中泡着,也并不能有所缓解。

手腕上的寒潭月魄沈星河早拆下来全给师尊用了,过去六十年间几乎已用了大半。

现在他左腕上只余一颗从不离身的白玉珠,剩下的小半串寒潭月魄则被他好说歹说戴在了师尊手腕上。

但即使如此,沈星河也知道,师尊并没有好受多少。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只有过去六十年中的七月十五,师尊从未从此地忽然消失。

但今年,在临近七月十五的日子,沈星河却又开始心慌。

沈星河记得很清楚,上一次出现这种强烈心悸的情况后,师尊曾无知无觉地自望月峰消失,落入金乌大漠肮脏污秽的无名城中。

神鸟一族的预感素来精准,沈星河对此早有经验。

所以这年自七月初不断心悸开始,沈星河便干脆化作本体,亲自站在师尊肩头,用流光闪烁的华丽尾羽一圈圈缠在师尊胸腹,恨不能把自己全身上下每根羽毛都绑在师尊身上,就怕师尊又被那狗天道传送到什么莫名其妙的地方。

云舒月也未阻止他,因为算算时间,距离他上次被传送至合欢宗外的春心密林中,确实已过了六十年。

又是一个头顶没有月亮,被黑云占满苍穹的七月十五。

子时将至。

因为知晓今次定会被传送走,这天云舒月并未放出冰雪宫殿,只安稳坐在道场的蒲团上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