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尸山血海中远远望见宁珣那一刻,衔池一直惴惴不安的心像是陡然落定,她策马疾驰,向他奔过去。
近前了些,马蹄渐缓,她正要翻身下马,却本能般觉出什么,看向他侧后方——茫茫夜色中,她竟看见了那一点正欲离弦的寒芒。
自从上辈子死在箭下,她对箭矢便分外敏感,也分外惧怕。
常年习舞练出的敏捷,她反应本就不慢,遑论不假思索的这一刻。
不假思索,便来不及怕。
明明两条腿早便僵麻,却不知从哪儿迸发出的力气,她竟从马背上借力,径直扑了下来——而后借着巧劲儿闪身,用后背全然挡住箭矢欲来的方向。
箭矢离弦那一霎,宁珣亦有所感——那箭是冲他来的,可衔池已经扑在了他身前。
他瞳孔猛地一缩,已经来不及将她挡到身后,便只能立刻横剑去挡。
可那人三箭齐发,他只来得及挡住一箭。
利器刺破软甲,再入皮肉的声响他早听过了无数回,其中有不少还是从他自己身上听见的。
可从来没有哪一回能像现在这般刺耳。
心口被铁器抠挖搅烂般的剧痛,甚至要让他误以为中箭的是他自己。
电光火石间,他将人护到身后,可拥着她的手已然感受到了温热的粘腻。
“衔池!!”
作者有话说:
前排分发一下定心丸,需要请自取ua
衔池只是受一点点(划掉,一些些)伤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老母亲心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