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缓慢眨了眨眼。
他离自己不过两寸远,这个姿势完全圈住了她,他衣上熏的檀香也便沉沉围拢而来,占据她的呼吸。
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小小吞咽了一口。
也不是第一回。
上一世,他曾很多次亲手为她系上披风。
她怕冷,天一凉下来就恨不能把自己包成粽子,但池家派来督促她的探子总嫌她穿得太多,怕她勾不住太子的目光。
于是她每回有事儿要去迎宁珣时都衣着单薄,少说要先在秋风里冻上一刻钟。
太子当然会多看她两眼——连宫人都换上了厚实秋装,唯独她穿得像还留在夏天。
偶尔看她冻得狠了,他便会解下自己的披风兜住她。
后来次数多了,他直接替她多备了一件。
她多是在廊下避风的地方等他,见他进了东宫,才装模作样地迎出去几步。
他身边的宫人这时候便会将备好的披风呈上来,宁珣随手接过去在风中振开,大跨步几步便到了她面前,披风一展一扬,将她妥帖收拢。
而后便在她身前低头,为她系披风上的系带。
这一幕分明是多此一举。
但东宫上下似乎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