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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官?”参议问。

怀安反问:“哪条律法规定散官不可以上书言事了?”

“那倒没有。”参议打量眼前的小孩,小小年纪有了官身,必然是父荫的结果,不知是哪位要员的孩子,也不管好,放任他跑到通政司来胡闹。

于是堆起一脸笑容:“乖,这里不是小孩过家家的地方,出门右拐有家蜜饯铺,你去那儿买好吃的去。”

怀安凶巴巴的:“通政司只管收发奏疏送到司礼监,你管我多大岁数!再这样搪塞推脱,我现在就参你一本!”

“嘿,”那参议哼一声,“算我多管闲事。”

他本也是好心,怕谁家小孩子闯祸来着。

一大箱奏疏送往司礼监,除了特大事件,按例是到不了皇帝案头的,毕竟每天成百上千本奏疏,皇帝就算长出三头六臂也看不完。

这时就是轮到内阁发挥作用了,内阁的阁员们会对这些奏疏进行“票拟”,然后分轻重缓急呈送御揽,最终由司礼监“批红”,再送回通政司,分发到有司衙门执行。

看到怀安的奏疏时,袁阁老都乐了,拿到首辅的值房给郑迁看。

郑迁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拼了半辈子修为才忍住笑,叫来通政司的门生询问情况。

那门生一通阴阳怪气:“人家说了,不给他呈送奏疏,就要参我们一本,凶着呢。”

郑迁啼笑皆非,打发他去忙。

沈聿恰好来内阁送经筵讲官的名单,被老师拉着围观他儿子的大作。

“嘶——”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玩的真是越来越大了。

袁阁老问他:“这么大的事,你真不知道?”

沈聿面带惭愧:“下官近来忙的头顶倒悬,确实疏于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