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人怕是看不惯自己家家祠被人登了顶,时不时在一旁要说些难听话,若是换做从前的刘小据,怕是早就已经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了。

然而,此刻他挂心父皇和城中百姓安危,又担心忧儿身犯险境,对高家人的言语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他望着滚滚河水,喃喃道:“也不知道这次水灾,又要耗费多少财力物力,即便耗费了,也难以挽救许多无辜百姓吧。”

高家子听闻此言,笑道:“你还有空担心黎民呢,你连自己都护不住。坐在我们家祠堂屋顶上,可真不害臊!”

护在刘据身边的小黄门听不下去,正想亮出殿下的身份,镇住这些无知小民,刘据挥挥手便拦住了。

小殿下在星星点点的雨中,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兜帽,笑着看向高氏几人:“你们呢?坐在自己老祖宗脑袋上,就很骄傲吗?”

高氏众人:“……”

高家主君动怒了,气道:“你这黄口小儿!借用我高氏一族的地盘,还敢如此放肆狂言!”

先前,他放任自家子侄多次出言羞辱,不管不顾,如今眼瞧着说不过,便冒出来扣上好大一顶帽子。

小殿下闻言,难免冷笑一嗓子。

他正欲开口,便见祠堂周围的一片林海微晃,紧跟着,有人撑着长蒿荡开水波的声音传入耳中。

卫无忧立在小舟前头,仰头双手拢成喇叭状,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高氏一族的地盘便是再大,那也是当今天子的疆土。殿下作为陛下的皇长子,为何去不得?”

高氏几人面面相觑,再探头一看,小舟上那七八岁的孩子竟然穿着诸侯王才有的服制,裳前襟大带,大带以银带钩束腰,配以玉组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