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个时辰,菜地里的狗都知道程铁柱家来了个富贵亲戚。
有好事儿的,追着马车亦步亦趋的跟,想瞧瞧究竟是来干啥的。
好些本来在院里干活的婆姨,听见动静,放下了手里的活儿,探出头来瞧,又聚在一堆儿,挤眉弄眼的嘀嘀咕咕。
“往柱子家去的?他家啥时候有这气派的亲戚了?”
“哎哟说是王娥她弟弟,来瞧她的。”
“胡说吧,王娥要是能有坐马车的弟弟,还至于起早贪黑的干活儿?”
王墨坐在马车里,外头的是是非非全然不知道。
他只紧紧地抱着布包袱,欢喜地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阿姐了。
马车晃悠悠地前行,过了草甸、麦田,又绕了几道弯,终于到了村口婆子说的程铁柱家。
王墨还没下车,就听到了哐哐锵锵的打铁声。
他心里一喜。
是了,就是这儿了!
一声马嘶,马车缓缓停下,王墨背上小筐、抱着布包袱掀帘下了车。
入眼是一排挺旧的矮房,土墙灰瓦,挨挨挤挤的得有个五六间。
院儿外头,围着半人来高的篱笆墙,里头一个着短衫的汉子,正拿着锤头敲敲打打。
王墨就站在篱笆外头,轻轻叫了一声:“姐夫。”
程铁柱寻声抬起头,瞧了好半晌,诧异道:“王、王墨?”
他宽大的手掌在裤面上拍了拍,站起身:“你、你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