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秦唯西并肩坐在教院尖塔边缘,她眼圈还红着,脑袋枕着秦唯西的肩,而秦唯西轻拥着她的腰,蝠翼温柔地搭在她的背上,像将整个人圈在了怀中。

“为什么?”沉默了许久,柏嘉良终于轻声问道,“如果从第一次来到温莎公国开始计算的话,这段旅程似乎过于长了。所以,温莎公国……是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

“有的,”秦唯西认真点头,又将人拥紧了些,“我曾经在年轻时在温莎公国定居了一段时间……好吧,不能说是一段时间,其实是超过五百年,即便以我经历的岁月,这段时间也绝称不上短暂。”

“这是我第一次在人类的国度逗留,也是第一次逗留这么久,”她想了想,“我当初不知道是什么把我留住的,现在倒是很清楚了。”

柏嘉良感慨道。

“因为一个每见面一次就会忘掉一点的朋友。从朋友,到臆想朋友,再到完全忘记。”

“唔,是,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秦唯西顿了顿,又继续,“我之前和你说过,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太多事,所以,这五百多年算是我的一个三观重塑期。”

“我在这段时间里认识了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又不得不接受她离去;我踏入过当时世界上最顶尖的研究所和科学院,又也和朋友一起探索了无人曾踏足过的险境;我见证了一个堪称奇葩又辉煌的王国的兴起,又目睹了它覆灭;我怀着那样强烈的愿望和目的在尘间闲游,可大多数时候我完全记不起那些愿望和目的……”秦唯西一口气说完,深吸口气,“我应该是在这段时间内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和信念,从此就再也没更改过。”

除了柏嘉良曾去过的那次——九千岁左右的自己,在面对【永恒】和【承诺】时,有短暂的迷茫和动摇。

“好吧,可以理解,”柏嘉良眨巴着眼睛,“但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我此前只是有一个目标,但我对这个目标从何而来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具体原因却不大清楚。”秦唯西笑笑。

“什么目标?”柏嘉良好奇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