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景樆淑,她很清楚翟沄年讨厌什么。所以在她看来,翟沄年当时留手就已经算是难得了。更不至于不理解翟沄年的举动而始终耿耿于怀了。景樆淑唯一在意的,是翟沄年的态度,在那天匆匆一面看来,或许还是并不太愿意放下的。
“哎……”楼砚南本来想叫住翟沄年的,但话刚出口又可能是顾及到了翟沄年的手,也或许是不知道留下了又能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只抬了下手,没有叫出翟沄年的名字。
景樆淑也只无奈地稍微摇了摇头,最后对楼砚南说:“楼先生,那我先去办公室了?”
“嗯。”
景樆淑靠在窗边,看着外边训练场上负重跑的学员。
有那么一个瞬间里,景樆淑似乎看见了曾经也像这样日复一日训练着的自己。
不过与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不一样的是,当年的景樆淑选择这条路,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人,仅此而已。而他们,或许是因为家国大义,又或者是某种信仰感使然。
思及此,景樆淑突然又看见了自己最开始的“信仰”。
翟沄年此刻,还是披着外套,站在一队学员前,右手握着左手手腕,轻轻活动着。嘴里还说着什么,紧接着就看那一班人都兴奋了起来,说着什么就整齐列队跑向了隔壁班上——倒也是刻在骨子里的纪律了,像是翟沄年会带得出来的人。
景樆淑站的角度,能看见翟沄年的正脸,那位也并不拦,只是颇像是一位年长者看小孩一样,含着点小看着那群少年。
眼前的人跑去了操场,翟沄年却还站在原地,她站了很久,缓缓放下了手,抬头看向了上方某处。
翟沄年其实也并不是很能确定景樆淑会在哪,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应该抬头看看。像自己曾说的那样,“抬头,看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