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理解这里严苛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上下级尊卑,带她们逛这院子的侍卫还曾经指着院子里的某颗树骄傲的说那棵树下有无数忠勇的武士的鲜血,他们前仆后继的自杀在树下,以示对主人的忠诚。
余姝听完之后汗毛直竖,要了一间离那棵树最远的房间。
她细细碎碎将自己到这里以来的抱怨和不适说给傅雅仪听,傅雅仪早早掐灭了烟丝,安静的听她说。
直到说得口干舌燥,余姝想拎起一旁的清酒喝一口润润嗓子却被傅雅仪拦住。
“怎么了?”余姝眨了眨眼,“夫人,我渴。”
傅雅仪半垂着眸子将清酒拿到一边,又起身进房给余姝拿了杯水。
“这是我带给乳母几人的。”
她冲余姝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清酒,眉眼之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们是淮安李氏的死忠,也是因此才能到死护住我,若是知晓了我拿到所有的证据,又手刃了其中一个倭寇,应该会挺开怀。”
余姝抿着杯子里的温水,静静看着傅雅仪将壶中的清酒洒落在地。
月下清晖显现,傅雅仪面上的神情极淡。
“夫人今日不开心吗?”余姝忍不住困惑的问道。
傅雅仪用帕子擦了擦手,轻轻笑了,“不能说开心或不开心,但总归是了了一桩事,心头轻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