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仪淡声吩咐道:“去将林人音叫来。”
林人音上半年的单才刚刚跑完回落北原岗没几日,接到前去江南的通知也就昨日。下半年的订单主要是发货,林人音倒也可以偶尔一次不参与,直接让经常跟对的伙计直接送过去,今年的军火订单大多和妲坍王室做的,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只要过了临裕沙漠进了萨芬便够了,而临裕沙漠两座马驿都成了傅家的囊中之物,安全问题更加不用想了,说不定到了明年,林人音这下半年的送货工作便能完全脱手,只要管上半年的订单商谈。
林人音大晚上冒着大雨进来的时候本想好好吐槽一番,可瞧见傅雅仪的神情便口下留情了些,只笑问道:“是谁有这个本事惹我们傅大当家的不悦?”
不过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傅雅仪这么些年,能够有本事惹她不悦的基本都死了,要不就是对她产生了深刻的畏惧,不敢有半句不该有的言语,每回见了她甭管是真心假意,反正都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能让她这样不悦的,近期纵观整个傅家上下都只有余姝这一个被她纵容得快要上天的小祖宗。
傅雅仪依旧坐在书桌后,她只睨了林人音一眼,示意她落座。
林人音刚一落座便眼尖瞧见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墨台残渣和凌乱的桌面,熟知风月的林人音揣着明白当胡涂,问道:“发生什么了,你发这么大的火?”
傅雅仪哼笑一声,却也没立刻答话,她从抽屉里又摸出一把烟丝丢进了白玉烟杆的烟斗中,待烟点燃后才想起来问林人音一句,“来一根?”
林人音摆摆手,“不了,薛好一不让我抽烟了。”
傅雅仪倒也没说什么,反倒是捏了捏眉心,说道:“余姝设了个局,我估计要被绊在临裕沙漠几天。”
“啊?”林人音这回是真心实意的诧异,“怎么我听不太懂?”
“她非要去一趟江南,还不乐意我去,”傅雅仪想起刚刚的对峙,自己都给气笑了,“倒是给她算计出了一出阳谋,哪怕被我看穿了,临裕那头我也不得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