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何涛合起伙来耍我呢?”我不满地站起身,走到了她坐的沙发跟前,质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裴以北安抚似的抓着我的手,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她太聪明,知道我向来抗拒不了她这样的眼神。于是我像顺了毛的猫一样,异常安静地听完了她长篇大论般的解释。
何涛在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裴以北。因为裴以北曾经跟他提过我,并且坦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压根儿就不是裴以北失散多年的妹妹。
何涛直觉我还会去找他,他就问裴以北,要是我一直追问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更妥当。他还建议裴以北,好好地跟我聊一聊。
裴以北考虑了很久,直到我们从上航村回来的一个星期之后,她才决定跟我开诚布公。
不论是谁,跟别人说“我有病”实在是一种很奇怪的举动,但要是被别人说“你有病”,也不太正常。折中的做法是,让诊断的医生来说“她有病”。
裴以北在一次复诊中,向何涛表达了这种想法。她说要是我再去的话,希望何涛能把她的情况对我如实相告。她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互相袒露伤口的程度,只是缺一个契机。
下午何涛给她打电话,说已经把她的情况告诉我了。这通电话比他预计得晚了些,但她依然松了一口气。
听到这里,我彻底哑了火。
我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往前跨坐在了她身上。我勾着她的脖子,跟她久久地互相凝望着。
“我哪里说错了吗?”她屈起食指,一下一下的,缓慢而轻柔地刮过我的脸颊。
我噘着嘴摇了摇头。
裴以北是真的把我放在了她的人生规划里,在她平静的叙述中,我有过好几次的冲动,想跪下来向她求婚,或者让她向我求婚,不用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