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叹了口气,低声答应了。
他心里暗自盘算,接一单这样的生意,比普通做一件衣服能多赚数倍,傻子才不去。
下一秒,兰文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又补充道:“也别让我发现你一而再、再而三联系那帮人,我不管你现在说的是实话,还是依旧在骗我,但总之,从现在起,这件事和我们裁缝铺没半点关系。”
又是片刻的沉默,兰文苍老的声音从古旧木门里传出:“阿禾,你变成这幅唯利是图的样子,是我教子无方。”
“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再错下去了。fouz
听见这句,池瑜松开了捂着齐清的手:“我们也走吧。”
齐清跟了上去:“可临海镇那么大,我们要怎么去找啊?”
阿禾绝对是在骗她们。
谁都知道,衣服早就在神船上被烧毁了,不可能有第二件。
——但池瑜脸上的表情,又让齐清不那么拿捏得清了。
池瑜久久没有开口,半晌后,她扫了一眼身后的裁缝铺:“他没有骗你,只是在误导你。”
黄昏扫过她的眉眼,柔和了眸子里的沉重情绪:“临海镇历年来都有办傩戏的习俗。”
傩戏的表演者是巫觋、祭师们。
这些人穿上各色服装、面具,扮演神鬼的各种形态,和迎接千岁、送走瘟疫的烧神船一样,也是给村庄祈福的仪式。
神女,是傩戏中神的新娘。
比齐清的遭遇好些,傩戏中的神女不需要被火烧,相反,百鬼夜行,巫觋和祭师们会抬着神女的轿辇,带着神女游街串巷,无比风光。
“光明裁缝铺,这次做了两件喜服。”池瑜道,“一件是你的,还有一件,是神女的。”
齐清脚步一顿,反应过来:“所以,如果神女穿的喜服不是我的尺寸,就能证明阿禾说谎了对不对!”
池瑜点点头:“下周你回学校还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