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熹微,霍止舟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深邃,他噙笑说好。
这雪下得又细又小,但到底还是淋在了她乌发间,她凝眼见霍止舟头顶也覆上几片雪,杏眼生起温柔的笑意。
未瞧清夜路,温夏恍惚见脚边一滩水坑,想避开时不仅踩了进去,还扭了脚踝,脚下瞬间窜起股疼痛。
冬夜里的水滩淬了寒冰般,凉意与这痛觉一下下就浸到了脚心。
她倒抽口气,脸色莹白。
霍止舟紧望她一瞬,手臂穿过她膝弯,已横抱她往华玺宫去。
温夏下意识勾住他脖颈,明知不妥,到底还是想起这几日对他的冷落,便未再说什么话来。
她明明信赖过四哥哥这么多年。
回到华玺宫,霍止舟将她放到一张铺着软垫的扶手椅上,香砂忙将碳炉放到她脚边。
温夏正要说一声谢,他修长手指已抬起她脚踝,脱下了沾湿的绣鞋。
温夏忙缩回脚,却被他力道控住。
明明他力气不轻不沉,却握得她一丝后退的余地都没有。
霍止舟抬起眼,漂亮的眸子清冽得完全不带一丝罪念,让温夏几乎有种想多了的羞愧。
她忽然便想起了九岁时追着长生掉入了湖中,水下的窒息与无助中抓到了他的手,少年清长的手臂带着力量。直到上了岸,湿漉漉的温夏浑身发抖,抱着他哭着喊十九哥哥。后来他成了温立璋的养子,尊她护她,得了好东西都想着“这个给夏夏”。
温夏游神间,霍止舟已经脱下了她湿透水的鞋袜。
白皙细足被他小心托在掌中,他清癯修长的手指揉捏她伤到的脚踝:“这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