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仍不停流着眼泪,这原因温斯立判断过,如今真相比他们的判断要让人容易接受,可她还是会不满,会埋怨,会为无辜的父亲感到心痛。
她许久才带着难过的一点鼻音开口:“还有呢?”
霍止舟用干涩的嗓音继续说道:“我那次受了很严重的伤,撞击到头部,在那时恢复了记忆。我用父亲教过我的功夫逃开了他们,活了下来。”
“我害怕再给温家招来祸患,不敢再回温家。”
“我也还有母妃与姐姐,拾回记忆,我想作为男子站在她们身前保护她们,也想强大起来,把受过的苦统统还给仇人,也想有一日能庇护温家。我不愿再回皇陵,回到了朝中,将一切告诉给父皇。可皇兄那时根基深厚,母族势盛,父皇不能撼动他们,我一直都在隐忍。”
“夏夏,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当时是想过不再回燕国那没有温度没有人情的地方,想一直当一名温家的儿郎。”
可他不能。
“我珍惜温家给我的一切,敬爱父亲母亲,喜欢三个兄长,喜欢夏夏。在皇宫里拥有不到的亲情,温家都给了我。夏夏……”霍止舟的目光始终带着歉疚,看温夏这么痛苦,他却无能为力,无法再让温立璋活过来。
许久后,他暗哑道:“这些年我不是不想联络温家,联络你。我怕我的身份给温家带来祸患,我也不知道我能再以什么身份面对你们。是温斯和,还是一个害死了父亲的人。”
温夏红着眼眶,泪眼凝望霍止舟许久,嗓音还带着哭过的哽咽:“还有呢?”
“我父皇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对兄弟赶尽杀绝之人,他从前疼爱我,那时更愧对我,却也只能表面上冷待我,便于保护我。后来,即便我手握即位圣旨,也不敌废帝的势力。”
“你的腿和你的病都是装的吗?”
“病是假的,腿疾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