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待反应过来,她睁开眼睫。
玄色衣襟上,内敛的金丝线绣着兔子吃草的图案。
她错愕地抬起头,望见棱角清隽的侧脸。
救她的人,竟是戚延。
一切都让温夏始料不及。
她猛地松开手。
可身处半空,仍是害怕,闭着双眼,只感觉脖颈上的伤口越发疼痛,身体也不住颤抖,却不愿依靠戚延。
落在腰肢上的大掌一寸寸收紧,似带着滚烫的烙印。
直至被放到平地,温夏长睫扑颤,终于敢睁开眼。
戚延长臂仍揽着她纤腰,她往后退却几个碎步,这才觉浑身瘫软,几乎就要栽倒之际,被戚延长臂接住。
无处可避地与他视线相撞,温夏只觉彷徨无措,也惶恐害怕。
他的眼眸深邃无尽,似落在她颈项间,那凝住的眸光令温夏怯弱惧怕,浑身滚烫起来,双颊生起一抹薄红。直至戚延以剑刃割下一截袖摆,系在她颈项伤口上时,温夏仍惊魂未定,红唇颤颤合合,一切周全的礼数已说不出半个字来。
戚延没有放开她,只是挪开双眸,沉声朝眼前暗卫下令:“留活口。”
眼前全是戚延的暗卫。
身后还有无数策马赶来的当地武营士兵。
那驾车的黑衣壮汉只是腹部中箭,戚延刻意留了活口。
云匿的长剑指在壮汉胸前,尚还未逼问,便已见那壮汉在一声闷哼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