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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方才在几个老匹夫跟前提温夏失清白于荣王,他是可以有更强大的废后理由了,可温夏会死。

她在意清白,在意名节。

他昭告天下她被荣王那畜生染指,便等同于赐了她白绫无异,逼她无颜再活。

可戚延想,荣王那狗东西后头撩开衣袍那条腿,多半是膈应他的气话。

他了解凤翊宫那位,她五岁那年懵懂无知,被困青楼三天两夜都能那般伤心难过,即便是荡着最喜欢的秋千,也委委屈屈地把小脸缩在小手心里。若真如荣王所言那般,她早已在那年便无颜活了,必是郁郁寡欢去半条命,还会三天两头做新衣裳、诏画师作画、奢靡铺张造各式翡翠,还兴高采烈跑去他的登宇楼赏雪?

还有荣王那狗东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装得一身斯文儒雅,实际怂得很,那年还没那般大的胆子敢动他的人,那可是他的太子妃。

但一想到那狗东西说的那番话,多半也是有真。

即便他是很厌恶温夏,可她身为太子妃、身为皇后一日,在他后宫一日,受了那等侮辱,都是他管辖的问题。

怪不得她身上。

他只是一意要废后。

呆得无趣,戚延起身去往御花园。

绿丛繁枝在渐暖的气候里抽了新芽,深夜的宫廷被祥和的静谧笼罩。这散心也漫无目的,不知不觉穿过湖心,行至畅春台。

明明是寂静的早春夜,还没有繁花盛开,但一股清幽雅郁的玉兰花香自微风里漾开,轻轻浅浅地钻进鼻端。

这花香似有魔力般,戚延忍不住松懈筋骨,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吉祥与一众宫人提灯随在御侧,随着戚延的停顿都躬身静立。

回首侧目,戚延视线梭巡之处,一行宫人提灯行走在曲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