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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瑾摇了摇头,“没事。我去点灯,细看看你。”

“你胆子大了。往常你哪里敢看。我倒害羞胆小了。反而不给看。”傅景桁与她说笑,忽然又感叹,“过往我怎会为了不辜负傅弘殷而一再辜负你。太不值得了。”

“你疼的厉害吗。”

“蚂蚁咬似的。”

“多少只蚂蚁?”

“这却数不清了。曾怪过我没有,我并非好夫婿,我到此地步,你该感到痛快。我想我尽力了。”

他们又不说话了,文瑾肩膀轻轻抽动。

许久,皇帝隐着嗓子道,“叫你走就是怕你这样纠纠缠缠,两人都不能清净,此生我不知叫你流了多少眼泪。我本身并没有把中毒太当回事。人不能消极。活一天就要有一天的意义。不要虚度光阴。你始终要记得我或许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悠悠百年,我或许只占一小部分。”

“我不再问了。别赶我走。”文瑾想,恰恰是这一小部分,却叫她毕生难忘呢,紧忙压着嗓子说,“然我想偷个懒,不想管国子监或者赚钱的营生,连带着阿娘这些都暂搁下。只与你磨墨递笔,重操旧业,与君上作伴读呢。”

“清早叫张亭荺给你拿避子汤。”

“倒不用了。”文瑾说,“怀了就生,给你生个姑娘。”

“一个人带两弟兄还有悦悦,再怀一个你顾不过来。”傅景桁说,“你身体也不行了,保养为上,活到一百五,作个胖乎乎的老太太,你最爱在胡同巷弄和老头老太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