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各种情绪,问道:“舜华太子何处此言?”
舜华太子一指于公公手中书信,“此书信,乃是魏领所书。所散发之香,乃是我赐予魏领。只此一份,再无剩余。此香初闻极淡,几不可闻,但数日之后,香气回溢,经久不散!”
方镜辞自那书信收回目光,淡然问道:“太子所言,可有证据?”
舜华太子掩唇咳嗽几声,虚弱无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但他脸上神情坚毅,“我赐香时,驿馆有仆从在侧。”
稍顿之后又道:“庆帝倘若不信,可翻开书信最后一张,迎光而视,还可见淡淡展翅青鸟于其上。”
于公公在他话音刚落,便拿着书信最后一张走到迎光之处。纸张迎着亮光,很快便显露出一只展翅的青鸟于其上。
青鸟颜色浅淡,倘若不是迎光而视,根本无从发现。
“此种书信亦是出自我府,他处无可寻。”舜华太子一手捂着伤处,一手掩唇又是轻咳两声,“数日前,我住处丢失数枚信纸,我曾问询过驿站负责洒扫的仆人。因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并未惊动魏领与庆帝。日前同安国公主出游之时,倒是不经意提起过此事。”他说罢,目光投向安国公主。
遇刺一事牵扯到两国邦交,即便是一直游刃有余、悠然自若的安国公主也不得不收敛笑意,郑重对待。目光与舜华太子相接,她微一点头:“舜华太子所言属实。”
不等其他人发声疑问,舜华太子接着又道:“当时,驸马方镜辞也恰好在场。”
方镜辞的脸色也与先前稍有不同。但与安国公主的慎重不同,他脸色微沉,不像是慎重对待的模样,倒是怨气与怒气堆积,却又无处发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