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男人说道,他轻轻晃了晃脑袋,除了些许眩晕,没有任何不适。身体有些酸痛,但不像是挨过揍。
“你的东西还在吗?”有人问到。
男人下意识去摸钱包,却在看见自己手腕的时候瞳孔缩了缩。手腕上有轻微的摩擦痕迹,那是被绳索捆绑后用力挣扎才会留下的。他谢绝了人们报警和前往医院的好意,匆匆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子中。
门缝里夹着的透明纤维丝还在,屋子里没有被人闯入的痕迹,他细致地检查了一圈后,来到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从暗袋里翻出一个隐蔽的录音器。
然而里面什么有用的内容也没有录上,只剩下一片白噪声,他反复听了几遍,都没能从中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他身上的东西都没少,遭遇打劫也不会造成手腕上的痕迹。可是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自己遭遇了什么。他的记忆是连贯的,没有出现任何让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除了……从小巷里醒来前的几个小时。
他记得自己出门了,然后……他出门是要干什么来着?男人迷茫地想着。
……
城堡中的另一个房间,华美厚重的暗红色幕帘将午时最酷烈的阳光遮挡在窗外,乳黄色的蜡烛静默地燃烧着,仿佛那火焰是由玻璃铸造成的彩色装饰,连一丝摇晃也无。
洛伦·弗罗斯特不疾不徐地敲击着桌面,瘦长的手指尖已经探出长长的尖甲,在桌面上点出规律如同心跳的声音。
在烛火拉长出的阴影里,潜藏在其中的生物更畏惧地缩了缩,许久之后,伯爵敲击的指尖一停,凝滞的烛火仿佛终于感受到了空间中的微小气流,开始自然的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