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希的声音平缓响起:“顺着这些走,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停下来。”
对此,安冽只能表示他所规划出的道路似乎是故意挑选了一些难走的地方,等到对方喊停下的时候,他只觉得小腿酸的要死。
他半跪在面前这一片看不出什么稀奇的被林木根系顶得乱七八糟的碎石堆前,有些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看那些如旧密集的枝叶:“你确定是这里?我是说……我没有看到你的塔在哪里……”
“塔在你右前方大概五十米的地方,我从没说过我需要它种在我的塔根处。把根系埋好你就可以走了,安冽先生。”
后者捧着岩犀,深呼吸了一下,终于还是将根系处掰断,将自己的剑立到一旁,拨开那些乱石,在根系间的土壤中挖出了一小块儿地方。
承诺便是承诺,他答应过的事情,不该反悔。
而如果因此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也本就是该由他来承担。
梵希站在高塔的窗前,手掌依附在窗户上,一圈圈扩散的波纹映的眼前的画面似乎也有些晃动,不过他还是可以看清发生了什么,看得清对方一点点的挖开土壤,然后将岩犀的根放了进去。
他另一只垂下的手掌中幽蓝色的光渐渐散去,掩藏在安冽周围不远处的寒魅也渐渐消散。
他一边看着安冽将土归整到根系上面,一边缓缓的开口:“谢谢你,安冽先生。为了你的信守承诺。”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右手覆盖的窗户上,那些水波似乎受到了什么干扰似的,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