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要迈,不要踩。”
这间寺庙很小,红瓦白墙,屋檐一圈用镶金工艺雕刻着花纹,即便被雨水洗刷数年,也依旧光亮如新。
信徒们将黑色的大伞撑起,贺安清跟着走了进去。
这里只供奉了一尊半臂多高的降佛佛像,绕过去再走几步就能从后门鱼贯而出,紧接着就是百十阶台阶。
雨水淅淅沥沥打湿了地面,贺安清一步一步走上去,任由下摆托在地上,颜色变深。
过了寺庙那道门,好像便远离了世俗,这里飘着草木的味道,幽静而肃穆。
黄钦也没再说话,一行人默默地走上平台。
一上来,就能看到成排的松柏屹立在道路两边,贺安清站在正中,看着逐渐收窄的石板路,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静得让人发毛,因为别说飞鸟,这连昆虫都没有,一片死寂。
走过了一排排墓碑,墓地的面积渐渐变大,碑也更稀疏了,证明越往里走,越是曾经重要的人物。
就快到尽头时,黄钦拐上了一条蜿蜒的小路,这里的草坪像是刚被人打理过,颜色比其他墓地上的更鲜嫩,后方有两棵高大的紫藤树,其中一株正值花季,一串串饱满的花苞垂落下来,像浅紫色的珠帘。
“田上师被佛会追封为尊者,丧葬标准是按照尊者的礼数进行的。”黄钦站定于一座墓碑旁边。
贺安清接过信徒手里的绣球,上前几步半蹲下身,将花立放在写有“田佑乡之墓”的碑前。
他掸掉了碑上的紫色花瓣,雨太大了,燃香肯定是燃不起来的,只得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黝黑的皮肤,胖墩墩的身躯,看上去那么不着调,最后却比谁都靠得住,难怪袁印光会对他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