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回说在图书馆碰上流氓了?”这是近期除了吃穿住行,他们第一次聊别的话题。
安悠瓷没抬头,拿抹布擦着地上的水,说道:“误会了。”
“耍流氓还能误会?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误会的。”沈戎最近特别容易急躁。
安悠瓷倒是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没有阅读卡,随便找了个学生借,结果人家没借我。”
“占你便宜了?”
“没有。”安悠瓷说完,食指蹭了蹭嘴唇,“让我叫他爸,我叫了,他也没借给我。”
其实是那流氓跟安悠瓷说,你要阅读卡就得亲我一下,结果安悠瓷一赌气还真亲了一口,那人反倒脸一红跑了,所以没给他借成书,最后他找的还是别人。
“这人叫什么?”
“不知道,可能叫‘爸爸’。”安悠瓷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沈戎。
“总之你以后要问什么就直接问我。”沈戎从他头上迈了过去,说道,“反正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后面还嘟囔了几句,安悠瓷耳朵好能听见,但他没再想听了。
日子还得照样过,抑制剂也得照样打,什么都没变,唯独打抑制剂的频率越变越高,三天两头就要加量。有一次沈戎赌气去了-hotel,都叫了人付了钱,又临时跑了出来。
气得他直奔人工河的石桥,趁着没人,放出大王乌贼把桥给毁了。
到底在气什么呢,归根结底只有气自己的时候,才会感到无能为力,拿不相干的人和事出气。
父亲过世后,他最刻骨铭心的感受似乎都与安悠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