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被我弄脏了,我也想再穿上它,但可能……没机会了。”
“乙叁陆,别死,乙……”贺安清恢复了五感,一个翻身爬起来把乙叁陆抱在怀里,感到对方气息迅速衰弱下来,生命的逝去容不得任何人挽留,他无助地喊着这个男人的姓名:
“陈志升!醒醒,别死!”
“殿下说我该为东华联邦牺牲,八年了……得偿所……愿……”
那只满是鲜血的手蓦地垂了下来,却还死死将东西攥着。
贺安清一根根手指抠开,拿出传导器,放下了乙叁陆。
他没有时间去悲哀,也没有时间去悼念,就像江家姐弟向他申请退伍时一样,他能做到的,只有让这些人不白白牺牲。
传导器一侧的开关被按下,自上方伸出三个针尖一样的装置,贺安清用力把它插进脖颈,另一端的传导线贴在耳朵斜后方。
郑惑一回头就看见他往颈部大动脉扎进了什么东西,吓得一身冷汗,一个箭步迈过去:
“那是什么?”
但回答他的是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用螺丝刀在太阳穴上钻孔,搅着疼。
他按着太阳穴,弯下腰单膝跪地,一手努力撑起上半身,艰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