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让我心惊胆战。”
他长了三十多年,自认切身体会过青川的险恶,也领教过那些佛会尊者的阴损,但从未打心眼儿里畏惧过什么。
只是当面对贺安清,他怕了。
他经常会有极端惧怕的情绪笼罩心头,怕一个不小心,又把贺安清弄丢了,弄坏了,那他要拿什么去弥补?
郑惑不敢想,如果贺安清再也无法睁开眼睛,那么这个世界会怎么样?他真的能做出迁怒于所有人的蠢事。
捉起贺安清有些冰凉的手,他垂眸轻轻吻着指尖,不知道该如何去爱这个人了,因为他的爱会化成利刃刺进所爱之人身体,爱越强烈,伤口就越深,直到他们都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紧闭的嘴唇被触碰了一下,郑惑立即抬起眼,只见贺安清醒了,虚弱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郑惑兜里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打开全息,一个邀请函映射出来。
「贤弟,晚上8点,国立竞技场,给你和弟妹留了座位。爱心。」
用语不正式,甚至带了点刻意的调侃,郑惑透过邀请函与贺安清对视,他仍在纠结。
如果不带贺安清去,会不会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人又会遇到危险?像这样突然不省人事,那时会不会有人管?